曹丕給我感覺一直不好,他的的性情很少外露,至少不像我家太祖文采風流、文治武功,或大笑或痛哭或柔情萬種或善體人意,就算也有酷虐變詐之時,但曹操其人在惜字如金的史書中相當豐滿,在我看來甚至是可親可愛,如果穿越過去,能當他老婆最好了!不過這也好難,丞相喜歡二婚女子,我必須先保證於亂世不死,然後找個人嫁了,對機會碰到阿瞞,千祈萬祺他老人家能看上我,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太喜歡我家太祖,很容易就歪到他那~~~說到其子曹丕,很少看到他表情、心情外露的時候,直至讀到二十一卷曹丕寫給好友吳質的一封信,懷念友人,真情流露,感人肺腑……千百年過後,使今人如我感動其言,幾致落淚。陳壽《三國志》本傳收錄曹丕記友若干句,裴松之實在看不下去了:「臣松之以本傳雖略載太子(曹丕)此書,美辭多被刪落,今故悉取魏略所述以備其文。」
魏略曰:
質(吳質)字季重,以才學通博,為五官將及諸侯所禮愛;質亦善處其兄弟之間,若前世樓君卿之游五侯矣。及河北平定,(大將軍)[五官將]為世子(曹丕),質與劉楨等並在坐席。楨坐譴之際,質出為朝歌長,後遷元城令。其後大軍西征,太子南在孟津小城,與質書曰:
「季重無恙!途路雖局,官守有限,願言之懷,良不可任。足下所治僻左,書問致簡,益用增勞。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誠不可忘。卽妙思六經,逍遙百氏,彈棊閒設,終以博弈,高談娛心,哀箏順耳。馳騖北場,旅食南館,浮甘瓜於清泉,沈朱李於寒水。曒日卽沒,繼以朗月,同乘並載,以游後園,輿輪徐動,賓從無聲,清風夜起,悲笳微吟,樂往哀來,淒然傷懷。余顧而言,茲樂難常,足下之徒,咸以為然。今果分別,各在一方。
元瑜(阮瑀,瑀子阮籍)長逝,化為異物,每一念至,何時可言?方今甤賓紀辰,景風扇物,天氣和暖,眾果具繁。時駕而游,北遵河曲,從者鳴笳以啟路,文學托乘於後車,節同時異,物是人非,我勞如何!
今遣騎到鄴,故使枉道相過。行矣,自愛!」
二十三年,太子又與質書曰:
「歲月易得,別來行復四年。三年不見,東山猶嘆其遠,況乃過之,思何可支?雖書疏往返,未足解其勞結。
昔年疾疫,親故多離其災,徐(北海徐幹字偉長)、陳(廣陵陳琳字孔璋),應(汝南應瑒字德璉)、劉(東平劉楨字公幹),一時俱逝,痛何可言邪!
昔日游處,行則同與,止則接席,何嘗須臾相失!每至觴酌流行,絲竹並奏,酒酣耳熱,仰而賦詩 。當此之時,忽然不自知樂也。謂百年已分,長共相保,何圖數年之間,零落略盡,言之傷心。頃撰其文,都為一集。觀其姓名,已為鬼錄,追思昔游,猶在心目,而此諸子化為糞壤,可復道哉!
觀古今文人,類不獲細行,鮮能以名節自立。
而偉長獨懷文抱質,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謂彬彬君子矣。著中論二十餘篇,成一家之業,辭義典雅,足傳于後,此子為不朽矣。
德璉常斐然有述作意,才學足以著書,美志不遂,良可痛惜。閒歷觀諸子之文,對之抆淚,卽痛逝者,行自念也。
孔璋章表殊健,微為繁富。
公幹有逸氣,但未遒而,至其五言詩,妙絕當時。
元瑜書記翩翩,致足樂也。
仲宣(王粲)獨自善於辭賦,惜其體弱,不足起其文,至於所善,古人無以遠過也。
已成老翁,但未白頭耳。光武言『年已三十,在軍十年,所更非一』,吾德雖不及,年與之齊。以犬羊之質,服虎豹之文,無眾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動見觀瞻,何時易邪?恐永不復為昔日游也。少壯真當努力,年一過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燭夜游,良有以也。
頃何以自娛?頗復有所造述否?
東望於邑,裁書敘心。」
P607-609
注:()內文字為nani注
當你以為信中展現的曹丕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時,我又看到他對兄弟的冷漠。曹丕可以是好朋友,卻不是好兄弟,這也沒什麼,古之帝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