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

真实的仓央嘉措

  许多人都知道六世达赖仓央加错,网上有过些介绍他的文章,甚至于由幻想仓央加错而引起的浪漫经历。仓央加错博得了不少现代人的同情,在很多人眼里,他是反叛者,是浪漫的诗人,是情哥儿,是一个厌倦宗教政治而向往自由的人,他在战乱中的早夭更增添了这个人物的悲剧性。我在这里不想重复仓央加错的生平简历,只想谈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谈仓央加错当然少不了他的诗,本文引用的他的诗都是我自己译成汉语的,艺术性也许不高,但我更着重内容。先看一段:

            

  当我在布达拉宫,

  人们都称我为“纯洁海洋”大师;

  当我在城里街头游荡,

  人们都称我为娼妓王子;

  (参见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 Bern, 1993)

  

  据记载仓央加错的外貌:长长的头发打成了结,戴着沉重的耳环,每个手指上都戴着珍贵的戒指,他的首饰和绸缎衣服很为拉萨市民所钦慕。(参见Helmut Hoffmann: 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 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 Freiburg 1956)

            

  桑结第巴(Sangy Gyatso)据称是五世达赖的亲生子,那么这个五世达赖的亲生子和五世达赖的转世仓央加错的关系应该是相当微妙的。实际上桑结第巴大权独揽,仓央加错形同傀儡。当仓央加错要求掌权时,他的“淫乱”突然变成了很重要的罪行,有人要求将他废退。仓央加错出人意料地同意了这个要求,1702年他将宗教权交与班禅,但却想保留世俗政治权力。从这里看,权力对仓央加错来说到底重要不重要?仓央加错的行为,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达赖喇嘛这个“神”的行为?在我看来,这是要理解西藏宗教文化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人在玩弄着“神”的招牌,还是“神”(或魔鬼)的意志在主导着人的行为?

            

  我们再来看仓央加错的“爱情生活”:

            

  即使我每夜都和女人交合,

  我也从来不丢失一滴精液。

  (参见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 Bern, 1993)

            

  仓央加错在这里要表明什么?哪位藏迷能给个解释?据称仓央加错曾在布达拉宫的顶上给他的手下做过如下表演:他将尿撒出去后再用阳具将尿液吸收回来。(参看Guenther Schulemann: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Leipzig 1958)谁知道仓央加错练的是什么功?

            

  再来看仓央加错的诗:

            

  将清澈的雪山水

  和魔蛇的金刚(Vajra)滴露混合,

  再加上一点仙液。

  让女飞天(Dakini)作甜酒女郎。

  如果你怀着纯净的愿望饮下,

  你就不会再有危险去品尝地狱的滋味。。。

  (参见Per K. Sorensen: Divinity secularized.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form of songs ascribed to the sixth Dalai Lama,Wien 1990)

            

  只要那一轮苍白的月亮还在东山之上

  我就仍在从姑娘的体中

  抽取喜悦和力量

  (参见Erwin Erasmus Koch: Auf dem Dach der Welt. Tibet. 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 Frankfurt 1960)

            

  比起前一首来,这两首诗算是隐讳多了,不加解释,常人看了不知所云。如同《离骚》中的美人香草,仓央加错的诗中是有所指的,我在这里先不做深入解释。仓央加错还在布达拉宫里建了一个“蛇房”,将拉萨城里的娼妓酒女找来“作法”。根据Sorensen,仓央加错和这些女子的交合仪式是有象征意义的。

            

  写了这么一段与常人印象迥异的仓央加错,想使大家明白,如果不了解喇嘛教的本质,光靠现代人自以为是的天真幻想去解释西藏是多么的荒诞可笑。

  

  不光是仓央加错,整个喇嘛教都躲藏在虚假的外壳里,我希望通过我的文章能使大家对喇嘛教的本质有所了解。

            

  题外话:关于Kagyupa是红教还是白教的问题,我写了信给Kagyupa自己的组织(Tenzin
Elwell)去询问,得到的答覆是:“黑帽子”。看来这个问题上是没有意义再纠缠下去了,我行文中再也不会采用这种汉语和西文中有歧议的俗称,对此的争论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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