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3日 星期四

GG談Sviatoslav Richter

nani前言:我對古典音樂演奏家、指揮家的理解,全部來自他們的Bach作品。當中最愛GG,其次Karl Richter。接觸Sviatoslav Richter只有一套12平均律,同GG的版本對比,前者溫柔、浪漫;後者更為跳脫、另類。因為不佞只是剛接觸古典音樂,所知甚少,一次乍聽《聖母頌》(好像是這個名字)根本沒想到來自老Bach的12,看人介紹又跑去溫習了一下GG的版本,才震驚於GG心眼兒實在是壞透了~~~在我看來那完全是種顛覆性的詮釋,打破人們習慣的解讀,難怪我一開始聽不出來《聖母頌》跟12的關係~~~之後接著聽Sviatoslav Richter的12,才找回聖母的感覺~~~剛才看到一段GG談S Richter,下面放上來。

GG說我一直认为在音乐表演界有这么两类演奏者:一种是将手中乐器发挥到极至的演奏者,另一种是与其相反的。 如果我们可以相信历史记载的话,我们看到李斯特、帕格尼尼,还有近现代很多技巧卓绝的演奏家都是属于第一类的。这类演奏者致力于向观众展示自己与手中乐器的关系,并让这种关系成为所有注意力的焦点。 而另一类演奏者则会完全越过演奏技巧这个层面,创造出一个将他们自己与乐谱直接联系起来的幻觉,这种幻觉给了听者一种置身其中的感觉,如同自己投入参与到音乐当中而不是演奏中。在我们的时代,第二类演奏者中恐怕没有比S.里赫特更好的例子了。

我刚说过这类演奏者创造出来的是一个幻觉,确实如此,因为任何演奏者若要忽视乐器技巧上的千变万化是不可能的。 但可能的是,他可以达到一个与乐器完美的联姻,这种联姻使一切技术细节都变得不重要了,所有手段都服务于音乐结构,这时演奏者还有听众就会完全忽视那些花哨肤浅的眩技,而将精力集中到音乐内在的灵魂与气质上。从另一个方面看,演奏者是不可能以贝多芬的方式演奏贝多芬,莫扎特的方式演奏莫扎特的,如果能够完美再现这一过程的话,音乐生活将会变得枯燥;因为这意味着只需要一种终极的权威的诠释,剩下要做的只是将这个诠释不断的重复。 S.里赫特可以将自己巨大的个人性格注入到作曲家和听众之间,这样使我们每次聆听时都会从一种全新的角度看待作品,如同发现一部新作品一样。

我第一次听里赫特演奏是1957年5月,在莫斯科音乐学院,当时的曲目是舒伯特的降B大调奏鸣曲,他最后的奏鸣曲,也是最长的一首。 里赫特的演奏是我听过最慢的,将本身已经很长的曲子变得更长。 说到这里应该坦白两件事。第一,也许听起来比较另类,我对舒伯特的音乐并不感冒,我很不适应曲子中运用的重复的音乐结构,而且在听舒伯特的长曲子时总是感到局促不安。 第二,我几乎不出席现场音乐会,宁愿在家里听录音,这样可以不受外界或视觉上的干扰。 我提这些是因为当里赫特以极慢的速度弹奏这首极长的曲子时,我告诉自己,后面一小时够我受的。

但实际发生的是,在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我被带进了一种催眠状态。 所有关于舒伯特音乐的成见全都抛之脑后,那些我认为次要的音乐细节全都变成了有机的组织,很多细节我到今天还都印象深刻。 在我眼前发生的就像是两个看上去对立的性质融为一体,高度理性的结构剖析通过近乎于即兴演奏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面对的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出现的最强有力的沟通者,诠释者。 --格伦古尔德

1 則留言:

  1. nani,我也很喜歡很GG所說的演譯-後者的,可跟演奏者交流,
    題外,最近有朋友介紹另一個鋼琴演奏家朱曉梅,她彈奏的巴哈Goldberg Variations,很有個性,要聽聽,
    http://www.douban.com/doulist/266288/
    現在可以看YOUTUBE 的片子嗎?
    [版主回覆05/05/2012 14:58:36]朱的現場Goldberg之前看過視頻,非常個性,很多新意,別開生面;她名氣越來越大了,很厲害。
    youtube看不了~~~不說現在無法翻牆,就算翻過來,好像現在大陸的防火牆加了什麼設置,能監控到翻牆的人,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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