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24日 星期五

快樂的豬呀

家里的镜子忽然成了照妖镜,里面的我原来是只猪呀。从我这双猪眼望出去,除了舒淇,其他人无论美丑都是猪样。大脸盘子就是猪头肉,舌头自然是口条了,怎么看都是桌菜。 

奇怪的是,为什么人有头发而猪没有。为接近同类,我想剔个光头,但小时候咱的脑袋睡偏了,如果没了头发,岂不是歪瓜一个,这头烦恼丝还得顶着。可谁见过猪留头发?真是头怪猪,恐怕我在出生之前就是头长头发的转基因猪吧。

猪多幸福,吃好、睡好。除了口蹄疫也不见生什么大病。而我过敏的眼角也应算口蹄疫的一种,反正都是五官科的,离着挺近。不过现在我们的生活待遇却有所提高,每周日打针,虽然食物还是那些,可这病却不常犯了。想想远在苏格兰的疯牛兄弟,还真要为他们撒一把同情泪,在我们这儿生了病打打针,吃吃药就好的事儿,整到他们那里烧了再埋的,死都不能得个全尸,英国人怎么就那么残忍。可咱们自从看病就医的解决后,人类又着手在为我们争取更好的生存权。他们怕我们看到刀光血影,防止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产生过激反应。就直接送我们进二氧化碳室,在睡梦中无痛无痒地死去。据说这叫安乐死,人都不兴这一出呢。无忧无虑的猪生,我只有一个不满,就是不能喝酸奶,所以借着我基因变异能说人话的当,给人类一个建议,多喂点酸奶,我们的钙补足了,你们也会受益,这也算为猪们奔向2008年奥运会创造一个良好的基础,让我们更好地为人类奉献自己的热血和后臀尖,不是吗?

猪圈的生活乐陶陶,可咱们的同类野猪却很不懂事。听新来的猪友说,他们老家蘑菇屯的野猪特给人添堵,不在山上老老实实呆着,总冲到村里惹事生非,那天就有一只野猪把善良的主人家弄得鸡飞狗跳!妨碍了人类的正常生活,也太没眼力见了,真是丢猪到家!被主人打死实在是咎由自取。这件事,猪们议论了好几天,那只猪很丢我们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了,好心养活我们的人类,总是为咱们的衣食住行操心受累。你们野猪是嫉妒我们家猪还是有什么意见,总和人类作对,实在是猪性沦丧! 

渐渐地和猪友混熟了,也知道些猪界的掌故。大概五十年前,有一只红猪在意大利的亚德里亚海,架着红色的飞机,翱翔于天际,他是那个年代的空中侠士,与空盗战斗。红猪离不开那片天空、那片海,只要有飞机,无论怎样,他就一定要飞行,与流云为伴。即便是绿窗佳人也留不住他,因为他早已融入云霞间。红猪曾说过"如果要我去打仗,我宁肯是只猪"。许多年后,日本的宫崎骏先生把他传奇的一生拍成了电影《红猪》,永远记录下他的故事。

卧在猪圈温暖的草垫上,打着饱嗝的我怀念着那些辉煌的历史。天空吗?太高了,太远了,我没有飞机,我有恐高症,更爱惜生命,英雄的时代远去了罢?而我只是一头可爱又平凡的小猪,能听到这样的传奇已很满足。困了,还是睡我的大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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